交流讨论类编24:学诚体系相似法(下)

交流讨论类编24:学诚体系相似法2019年上)(2022年1月3日整理)

(一)

居士】《出走龙泉寺,远离藏密,回归汉传净土——学佛经历分享(一)》

https://zhengxinfofa.org/707.html

(摘录)我从来没有想过也压根儿没有想过要信藏传,但偏偏龙泉寺推行的是《广论》{编者注:《菩提道次第广论》},我最不可能学藏传,偏偏学上了。所以,现在很多人说推行《广论》和学藏传没有关系,这是天大的谎话!

因为对朋友抉择的信任,导致我丧失了理性的抉择。善良单纯,不代表有智慧、有择法眼,往往可能代表着容易上当受骗。没有《广论》的学习,没有龙泉寺弟子中许多人是信奉藏传的,我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因缘,也不可能扭转排斥的心理去学修藏传的。而走在前面的龙泉寺弟子,为何会修藏密,不也是因为《广论》的学习吗?

什么叫洗脑呢?洗脑就是反复地给你灌输一种理论,然后,周围的人还都按照这种理论做给你看,你要么不在这个环境里,如果你在,你难道不会受到切实的影响吗?很难吧!无论是龙泉寺,还是藏密体系,都是这样影响着跟随的人。【来源:《一些交流讨论(20190329)》·(三)】

附: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一)

(一位居士20190328)

一直在看贤佳法师与僧俗二众的交流讨论,无论是交流讨论中的法义辨析,还是具体实例,足以引起大家对依师法、藏密中所存在的外道邪法和修习恶果的警醒和重视。但时至今日,真正能醒悟的也许还是不多,从龙泉体系依然弘传《广论》,众多居士依然执迷不悟地要学修《广论》,就可以看出来。悬崖勒马,需要智慧,也需要有福德因缘。

我从学佛开始到现在,经历了许多事情,路径是跟随龙泉寺学《广论》、体验藏传宁玛、体验南传,最后回归汉传净土。这个过程经历两年时间,其中曲曲折折,但我很清晰地看到了业缘的作用和三宝的加持,经历非常丰富,就先分享一段,供有缘借鉴反思。

我学佛的缘起,是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低谷,实在是找不到在世上存在的乐趣,睁眼的时间比睡着的时间多,但醒着又找不到任何有兴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工作或者生活,享受或者爱好,都没有什么乐趣,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了无生趣。而在人生变故之前,我已经尝试过许多兴趣爱好,购物、旅游、徒步、打高尔夫、学车、红酒、摄影、美食、娱乐……对我没有吸引力了,这就造成了我没有办法再找到有兴趣的事情打发时间。我知道自己是严重抑郁的状态,但也知道找心理医生不管用,因为我经历过生活的奋斗,有吃苦受罪的经历,没有退缩过,并不是温室的花朵。我有能力获得物质满足,但我恰恰对物质没有多少需求。而我自己在生活中本来就是擅长说服自己面对困难,擅长治愈自己的人,但这一次,我找不到方法。所以,当一个朋友出现,说“你可以试着学佛,就当打发时间”的时候,我觉得这确实是我没有经历过的领域,或许能帮助我打发掉在我看来完全多余的时间,否则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想看,如果事业失败了,可以再来;如果生病了,可以治病;如果没钱了,可以想法子赚钱;如果想要个伴侣,可以找。但一个人觉得时间是多余的,那生命岂不是就是多余的?现在回头想,觉得自己那会儿真是很逊,但那却是人生最低谷最真实的状态。我想,很多人都经历过。各人命运不同,但即便如此,能趣入佛法依然少之又少,我想我是幸运的那一个。即便后来因为进的是龙泉体系,又因此经历了其他,我依然还是认为能开启学佛的历程是幸运的。当然,前提是,我现在趣入了正法,如果我还是龙泉体系那不愿清醒的一员,或者在藏密的路上越走越远,我想,这个幸与不幸,又要另当别论地分析了。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恩我的那位朋友,因为因缘本来就是复杂的体系,那个时候,他是我极大的善缘。

因为朋友的因缘,我在龙泉寺皈依了,彼时,我相信它倡导的“八宗并弘”,我以为是汉传佛教体系。我在学佛前,是信佛的,与普通人一样烧香拜佛,会诵《心经》,因为坐飞机害怕,一诵“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就不害怕了。诵过《金刚经》,对空性倍感亲切。看过苏东坡与禅师的互动,看到一些禅宗公案,平常也喜欢有禅意禅味的环境,内心是崇尚自在无碍的状态的。所以,经常会去寺庙待一待,但没想过学佛。当然,如果学,自主抉择的情况下,我想会去趣入禅宗,但无论如何不可能去学藏传。藏地在我的印象里,是经济不发达,它与现代文明的“接壤”还差着非常大的距离;人文虽然有神秘的一面,但神秘也往往意味着有某种原始蛮荒甚至危险的东西,我并不好奇。我对藏地的美景是很欣赏的,去藏地旅游的时候,进过一些寺庙,我也并不相应那种氛围。藏民的虔诚,有其悠久的宗教历史原因,曾经农奴制下生活艰难的藏民,认为自己罪孽沉重,今世如能减轻罪恶,来世就能幸福。虽然农奴制已经推翻了,但这种根植很深的宗教观念并没有改变。所以,他们辛苦操劳,笃信上师和寺院,辛苦所得会毫不犹豫供养出去。另外,我有朋友与我讲起过,说藏传寺庙的双身像,在他的意识里,藏传意味着“双修”。我虽然对藏传各教派究竟怎么回事没有研究过,但看《阿姐鼓》等讲述西藏农奴制的电影,政教合一的时期,宗教组织对农奴的不平等、剥削奴役,甚至宗教仪式要用到人头、人皮等物品,印象很不好。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也压根儿没有想过要信藏传。但偏偏,龙泉寺推行的是《广论》,我最不可能学藏传,偏偏学上了。所以,现在很多人说,推行《广论》和学藏传没有关系,这是天大的谎话!

因为龙泉寺很有名,是“学霸”、知识分子云集的寺庙,我相信知识分子的理性决择;因为住持是公认的高僧大德——学诚大和尚;因为与我一样理性的朋友极端相信龙泉寺;因为我在人生低谷,迫切需要一个所缘境打发时间;因为我的朋友基于他的相信,对我的帮助非常有力度;因为对朋友决择的信任,导致我丧失了理性的决择……各种原因汇集,我在皈依龙泉寺这件事情上,是放弃了自我思考抉择的。而且,说实话,人都有一种依赖心理,有熟人在的组织,总比一个陌生的环境更容易让人适应。

刚拿到《广论》的完整版本,花了一些时间读完,我是很赞叹的,因为特别符合我这样喜欢理性逻辑的人的需求。论点、论据充分,每个观点,都引经据典来证明,但是彼时,没有考证的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那些所引经典本身是否是佛说。但基于宗喀巴是藏传公认的大师,藏传是国家承认的佛教,这两点彼时我也没有理由去怀疑。《广论》又是汉传佛教寺院龙泉寺弘传的,日常法师(龙泉寺宣导也是高僧大德,显现汉传僧相)讲解《广论》的磁带又是学诚大和尚历经艰难从海外偷带回大陆的。似乎没有什么疑点,我还是刚学佛的菜鸟,一下就折服于《广论》之下,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因缘就是这么奇妙,即便如此天衣无缝的局面,依然出现了另外两个因缘,给我种下了后来能够迅速从学诚事件中清醒过来的因。一是《楞严经》,一是《密宗道次第广论》。

集中精力时间通读完《广论》,以我还比较强的理解能力,居然没看懂止观部分,这让我很沮丧。止观是实修的内容,是上士道最重要的内容,我居然看不懂,照理说不可能看不懂,我当时对自己的理解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当然,现在我知道,看不懂不是我的错,它就是没有写明白的,因为《广论》最终是导向《密广》{编者注:《密宗道次第广论》}“双修”,止观实修并不是宗大师推崇的,他并不在此着墨。另外,阅读有关辨析分章,辨破者有一种观点是,依据天台判教(藏、通、别、圆),《广论》止观部分顶多是藏教析空观修法,但即便是析空,宗大师恐怕也不明白,所以压根儿没写明白。止观部分没看明白,后来我在寺里问部组主管法师,他也回避解答。而实际情况是,寺里的法师,为了解决实修的问题,有的去学禅宗禅定、南传止观,有的去学“五明”宁玛{编者注:“五明佛学院”宁玛派},这是后来知道的。我曾经问过寺里的法师,寺里有否教他们打坐,他说没有人教,他自己是持戒念佛。贤M法师也公开讲过,他去别的寺院求学打坐,而被拒绝,说禅修是需要师父贴身指导的。我想,这些能够说明,寺里的法师们也无法依据《广论》的止观部分进行实修,才会另择他路。所以,学《广论》,如果不趣入《密广》的“双修”,那就永远在显教的理论上打转,无法趣入戒定慧三学,如何解脱?而趣入《密广》的“双修”,那是破淫欲根本戒的,与《楞严经》四清净明诲相违背,能够成就佛道吗?恐怕是痴心妄想,还得堕入三恶道。当然,这是有现在的教理认识才能如此清楚明白了。

我在阅读完《广论》后没多久,就奇妙地遇到了南怀瑾先生讲解《楞严经》的内容。对于南师,我现在对他有更全面的认识,不会再把他当一个完美的善知识,此处不多言了。但我感恩那个时候遇到他讲的《楞严经》,虽然只学了一部分,但让我对佛陀的智慧五体投地。我想,如果我在世间需要一位老师,而只有唯一的一位老师的话,唯佛陀莫属。而这个念头,深深植根于心,佛陀他是我的老师,《楞严经》的智慧绝无仅有了。以至于后来,当我知道师父的事情的时候,知道《广论》真切地导向《密广》,而《密广》推崇“双修”的时候,我依然记得佛陀是我的老师,而与《楞严经》相违背的不是佛说。

朋友说,《广论》虽然是藏传宗喀巴大师所著,而师父学诚法师选择它作为我们学习的主要内容,是因为汉传佛教没有修学次第,《广论》是成佛的地图。这是龙泉寺宣导的,这种宣导很好地解除了我对汉传寺院为何选择藏传论著作为教材的怀疑,但这里有个伪命题,那就是:“汉传佛教没有修学次第”。这是如何得出来的结论?汉传佛教各宗派出现了那么多的祖师大德,没有修学次第的汉传佛教如何能存续这么久,还大德辈出?我当时没有思考这些,确实对汉传佛教也不了解,佛法的知见也没有树立,又基于对龙泉寺的信任,直接就相信了这样的宣导。

但是,确实是机缘吧,我很快就在网上偶然的看到一篇贴子,贴子是一个藏密学人写的。大意是说,他花了很多时间修完了所有的加行,在进坛城灌顶之前,发现了不对劲,所有先于他灌顶的人灌顶出来之后,都像被吸干了一样。他怀疑修加行是为了让他们成为祭品,进而开始查证,发现灌顶之后要学的其实是双修法,他提到了《菩提道次第广论》之后有一本书叫《密宗道次第广论》。然后这个人,带着满腹被欺骗的懊恼和恐惧,逃跑了。当时,我是被吓了一跳的——双修法!“双修”这个事情,我在小说里面看过,采阴补阳啦,炉鼎啦,对我而言,它既违背伦理道德,又是很邪恶的,怎么还能真是佛法修行法门呢?我去问朋友,朋友先狠狠地批了我一顿,说我不该乱看东西。我又去微博问师父,没有回音。后来,朋友又缓和态度对我说服教育,意思还是要相信师父、寺院啦,而且我们的根器且到不了实修的时候,也许这一本《广论》要学多生多世。

我想了想,反正才刚开始学,我又是打发时间的,走着看吧,也就没再坚持求证这件事。现在想想,如果求证了,也许早就离开了,但也可能对佛教失望了,毕竟那个时候,佛法的知见基本没有,如果知道龙泉寺明为汉传实推藏传,恐怕我是不敢再信佛教的了。而现在,明白了这一切,依然还能潜心学佛,也不是坏事。因为彼时知道有《密广》,后来当《密广》与《广论》的关系被真实揭批之后,证实了那个帖子所述的内容,我也能理解那个人逃跑的原因。我也不傻,肯定是不可能再学的。而且,我知道最好《广论》的种子要连根扒起,在八识田里熏太久了,万一这一生没了脱生死,下一世种子现起,恐怕又去学了,届时还有逃跑的机会吗?所以,我是很同情学《广论》时间久的人,更同情还要哭着喊着要学的人。而我自己的选择是,不断地熏习不可学、不可种此因,要用其他的佛法正法经典牢牢占据我的八识,最可靠彻底的方法是,发愿往生西方净土,今生了脱生死,再也不退转。

皈依了,跟着学佛小组学习《广论》,然后发现学佛小组的许多人都信藏传。他们津津乐道地讲述师父、上师的故事,什么被加持的感应、梦境,还有分享一些神秘的事情,都是令人更加相信师父、上师的事情。他们遇到一些生活中的问题,会去问学藏密的师兄,藏密的师兄有感知力,能知道一些事,她也有她的圈子,可以去问藏密的人或者上师。我自己受到影响,也会好奇去问,慢慢地,对藏传就很亲近了。

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因缘,有一位藏密的师兄让我去接大圆满法,说念1000万“金刚萨垛心咒”,就可以去接一位法王传授的大圆满法。她说,这是最高最殊胜的法了。还发给我一些介绍法王的内容看,而“大圆满”这三个字,本身具有的暗示力量,令我眼前一亮。她让我去见法王,向法王发愿念1000万心咒接法,法王给我金刚萨垛心咒的传承,我就可以念咒了。我动心了,我相信她不会骗我。但这种“她不会骗我”这种认识,有一个误区,是我当时没想到的。学佛之后,我们会发现许多佛友本身很善良,而且尽量不会说谎,不像世间人那样,但我忽略了,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本身缺乏理性和世间智慧、经验。比如这位劝我去接法的师兄,她才30岁左右,也学藏密没多久,性子单纯,在自己的工作领域都不是个爱思考的人,就是那种傻乐傻乐的人。她固然单纯善良,但她如何得出结论——大圆满法是最高无上的法,大圆满法是佛法?不还是听别人与她说,或者说她在的菩提学会的宣导吗?善良单纯,不代表有智慧、有择法眼,往往可能代表着容易上当受骗。但我在这样一个善良的群体里待着,对他们没有疑心,容易相信他们说的话;本来我的世间智慧、经验是可以起作用的,但因为我进入晚,我想当然的以为他们有佛法的正知见、有智慧,我放弃了用世间智慧、经验去考评,我又没有佛法的知见去考评,相信她是很正常的。当然,我还是有怀疑,而且,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要去学藏传,我想我还是龙泉寺的弟子呢。但她本身也是龙泉寺弟子,她说不妨碍。这个时候,她让我去问了一位她认为的藏密的善知识。这位善知识说,你可以去拜见法王,不一定发愿接法。《广论》里有讲过,顶礼大善知识,能净罪障。她这样一说,我就觉得挺安心的,然后,我就安排行程去见法王。

在去那个城市的飞机上,我梦见了法王,他与照片上一样慈善。梦醒之后,我就想,看来是与法王有缘啊。到达之后,与师兄会合,先是见到了她的上师,与她的上师、师兄们一起聊天吃饭、游玩。她们吃肉,我吃素,她对我说:“上师给你的肉是可以吃的。”我还是表达了我吃素的意愿,上师没再勉强我吃肉。这位上师是瑜伽士,他与龙泉寺的法师不一样,他很亲和,与弟子们围坐聊天、吃饭喝茶、游玩,允许他们吃肉,鼓励他们赚钱,鼓励他们结婚,没有太多规矩的要求,他的弟子们都很开心。看到这样的场面,我能理解,为什么很多人会学藏传,因为放松,不需要过多管理欲望,一切功德来源于上师。虽然这与我印象中的汉传佛教、与祖师大德们不一样,但说实在话,我也有些向往这种自由的氛围,面对寺里的法师的威仪,我们唯有恭敬。我也问了这位上师一些问题,他说能遇上大圆满法那是莫大的福报,这让我对大圆满法又更加希求。

到了法王接见弟子们的别墅,一拨一拨的人来去,几层楼都是人,每个人都很欢喜,那种热烈的氛围确实很感染人。最让我震撼的是,有汉传的比丘、比丘尼来接法,这让我放弃了最后的心防,我认为他们都能来接这个法,那说明真的是没有问题的。一直到后来,我知道有的人在藏地出家,为了汉传寺院容易生活,又到汉传寺院出家,实修藏密;有的人在汉传寺院出家,后来受藏密影响,实修藏密。但他们难道会公开自己的秘密吗?而不敢、不能公开,依然以汉传出家人的身份欺瞒大众,难道是如法的吗?当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后面的实情,因为他们来接法的行为,完全认可了大圆满法是最高最殊胜的法。所以,当轮到我去见法王的时候,看着见完法王的人许多喜极而泣地出来,我看着他和善的样子,我也不由自主在他面前发愿念1000万心咒,以便将来能接大圆满法。而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皈依任何一位藏传上师呢。当然,见法王,也是要准备好供养的,《广论》里一直强调对善知识的供养功德,我怎么可能不依从呢?师兄已经帮我请好了供养给法王的水晶球、哈达,说是代表好的缘起,我也准备了供养红包等。我也看到了现场,人们供养的财物堆在那里。法王接过哈达又戴在我的脖子上,念了金刚萨垛心咒,我照着念了,就算有了念金刚萨垛心咒的传承。

这个经历告诉我,如果你进到这样一种氛围里,哪怕你压根儿是个低不下头的人,但见到藏密的弟子见到个上师无论在宾馆还是在哪里就五体投地,你也会不由自主地五体投地;你哪怕心里忐忑,压根儿没想修藏传,也恐怕会改变主意;如果你看到人人都以供养为乐,你恐怕会嫌自己的供养太少而羞愧。这样一种许多人发自内心的去信任、奉事、供养上师的氛围,会让你觉得如果你还有怀疑,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所以,大圆满法究竟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因为这样一些人的言行,就已经五体投地了。当然,如果没有《广论》里面反复地强调善知识多么重要、弟子相多么重要,以及龙泉寺也是这样不断地让依师听话、观功念恩,见到师父,大家就跪下磕头的经历,而现场又看到大家都呈现出这样好的弟子相,法王又是大家公认的大善知识,恐怕,我会觉得他们这些表现实在是非常奇怪的。没有《广论》的学习,没有龙泉寺弟子中许多人是信奉藏传的,我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因缘,也不可能扭转排斥的心理去学修藏传的。而走在前面的龙泉寺弟子,为何会修藏密,不也是因为《广论》的学习吗?还有一些法师本身也修学藏密的示现影响。

所以,什么叫洗脑呢?洗脑就是反复的给你灌输一种理论,然后,周围的人还都按照这种理论做给你看,你要么不在这个环境里,如果你在,你难道不会受到切实的影响吗?很难吧!无论是龙泉寺,还是藏密体系,都是这样影响着跟随的人。

2019年3月28日

(二)

居士】《出走龙泉寺,远离藏密,回归汉传净土——学佛经历分享(二)》(https://wzhengxinfofa.org/707.html

(摘录)朋友告诉我,进入这个体系,首先要听话,所谓要具弟子相,否则不能受用。我在特别相信龙泉寺的学修宣导之后,也将“人生三书”{编者注:学诚著述的《感悟人生》《苦乐人生》《认识人生》}推荐给了一位朋友,他就直言不讳地说:“这和心灵鸡汤有什么不同吗?”但是,在这个学修体系中,我们必须认为它与众不同,它是纯粹的真正的佛法。

学员们通常分享“感恩”“受益”“受用”,尤其是老学员,基本上是忏悔自身、感恩师父,这种以身示现对我的影响其实是很深刻的,我开始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是“自我否定”。这导致我后来特别容易接受龙泉寺“依师、依上位”的理念。佛法中那些有利于令我们遵守这个铁律的内容,被用来加强这个理念的灌输,比如破我执、忏悔业障、观功念恩、弟子相等等{编者注:“观功念恩”严格来讲不算佛法内容}。

对他们丧失正确判断,相信他们的“智慧”,则是自己变得很愚蠢的表现。这种变得愚蠢,是因为学修体系、承担体系各方面都在这样改造我们,使我们变得听话、便于管理、乐于奉献、崇拜师长,最终放弃自我智慧。【来源:《一些交流讨论(20190402)》·(二)】

附:出走龙泉寺,远离藏密,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二)

(一位居士20190401)

第一次见到师父学诚大和尚,是在三慧堂广场,那是我皈依后不久的一个周末。给我们那批人授皈依的不是他本人,是其他法师,但皈依证上,他是我的师父。按照朋友的建议,我决定周末去龙泉寺做义工,按他的说法是“净罪集资”。那天,我刚走到三慧堂广场,突然人潮涌动,有人叫着:“师父!师父!”然后我就看见一个披着住持袈裟的人走过来,他笑着,一团和气的样子,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肚子,我当时有点愣住了。因为我印象中的高僧大德都很清矍,比如虚云老和尚、弘一大师,所以,当他的肚子印入眼帘的时候,说实话,我是有些接受无能的。有人跪下磕头,我就木然地看他走过去,他从三慧堂的台阶下去了。这就是我的师父,虽然与我想象中不一样,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走向山门,去找我的朋友,并开始了在龙泉寺的义工之旅。

我被推荐去了一个离家很近的学佛小组,加入了小组微信群,也同时开启了每周去学佛小组参加学习的学佛生涯。龙泉寺的学修体系,有山上学佛小组(周末)、山下学佛小组、YY网络共修、讲师班、班长班等,因为拉拔我的人比较多,我还都有体会的经历。

我的特点是,凡是感兴趣的事物,会很认真的对待。所以,每天YY网络共修、每周一次的学佛小组现场共修,基本都参加。YY“早共修”的内容是师父的《感悟人生》,由讲师带动讲一段,然后是学员分享。我对《感悟人生》不是很相应,总觉得很像心灵鸡汤,而且有种化简为繁的感觉。比如一首唐诗五言绝句,言简意赅,20个字就包含了丰富内容,可意会可言传,偏偏要把它翻译成一大段白话文,这种过程,可能适合小学生,但对于许多受过高中以上教育的人来讲,我想,其实是没有必要的。而《感悟人生》就给我这种感觉,我并不觉得里面有多少佛法,更像世间的人生道理,或者说是佛法与世间法共有的部分为多。但这样的内容,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非常多了。对于不爱阅读,缺乏人生道理的人,也许有积极的作用,但于我而言,确实不能解渴。那个时候,阅读蒋勋、林清玄等佛系人物的书,反而更令我觉得有那么些润物细无声的受用。

“人生三书”,相对而言,《苦乐人生》里面佛法的内容多一些,我的着眼点也在引述的经文上,受用就多一些。但在这样一个大家奉师父“人生三书”为宝鉴的环境,我想我还是要尊重学习,也许是我愚钝,不能解其深意呢?朋友也告诉我,进入这个体系,首先要听话,所谓要具弟子相,否则不能受用。他这个桀骜不驯的人都能这样,我想必然也是有合理原因的,虚心受教总是好的,于是我耐心地跟随体系学修。后来接触其他讲师,他对《感悟人生》的解构,达到每一句话,甚至一些词语。他认为这些看似平常的文字,全是师父的佛法心血,是师父为了看不懂佛法的广大众生而费心书写的。我那个时候很乐于接受他这种观点,因为已经在学佛小组同化了一段时间了。但更后来,当听到寺里一位法师喝斥说“师父觉得大家太笨了,把佛法稀释成白开水,而你们依然听不懂”的时候,我却是非常反感的。我心里有个小小的腹诽的声音,那就是:谁要听稀释成白开水的佛法呀?

我在特别相信龙泉寺的学修宣导之后,也将“人生三书”推荐给了一位朋友,他就直言不讳地说:“这和心灵鸡汤有什么不同吗?”虽然很尴尬,我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没有太大不同。尤其对于有长期阅读习惯的知识分子来讲,看过许多书,对于作者思想境界和写作水平的鉴赏已经具有火眼金晴了。但是,在这个学修体系中,我们必须认为它与众不同,它是纯粹的真正的佛法。这很像皇帝的新装,对吧?这就是被洗脑后的自我催眠。所以,我那个时候也用了一种体系灌输的观点来看待我这位朋友,那就是“业障重、善根福德不够”。现在,有一个词给师父所讲的“法”进行了准确的定义,叫“相似法”,还有一个词叫“法的扭曲”。如果学习了一部分佛说经藏,再去对照,必然能够辨析得知,我们奉为宝鉴的师父的“法”,确实是“相似法”。正法和相似法的区别除了法义的区别之外,在我看来,还有极大的区别是,我们站在谁的肩膀上看世界?我们受谁的智慧功德摄受?我们既然学佛,当然是想要获得佛陀的智慧,自然该趣入正法,而不是被相似法所牵引,走向另一条道路,何况这条道路的尽头实在是不妙得很。

虽然内心不相应,但既然学习,还是要有认真的态度,我还是坚持天天听,还很喜欢听学员分享,还觉得这些分享实在有趣,但其实这是个潜移默化影响人的过程。因为学员分享,通常不可能说体系不好的,有说不好的也会被打断,有时间限制。学员们通常分享“感恩”“受益”“受用”,尤其是老学员,基本上是忏悔自身、感恩师父,这种以身示现对我的影响其实是很深刻的,我开始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是“自我否定”。

我记得,在我从小接受的学校教育中,老师总说:“你要自信,你要相信自己。”当然,老师也会说:“你不要骄傲自满。”老师还会说:“你有什么缺点,这个缺点你要改正。”但老师不会说:“你是个很差的人。”而YY共修,学员分享,呈现出来的这种总是自我检讨、反省——所谓忏悔业障,以及好像没有学习《感悟人生》就无法很好地生活的状态,慢慢地影响到我的自我认知。我本来就处在人生低谷,这个时候还要再自我否定,其实是蛮痛苦的,但还是受熏了。这导致我后来特别容易接受龙泉寺“依师、依上位”的理念。一些幼稚的小孩儿,一些烦恼粗重自己都调伏不好的人,一些在世间生活工作中都无法承担重任的人,他们并不具足佛法正见,却可以在我面前以佛法的名义对我进行再教育,这本身是很荒唐的一件事,但“依师、依上位”的教育,成了体系内必须遵守的铁律,取代了佛法正见。佛法中那些有利于令我们遵守这个铁律的内容,用来加强这个理念的灌输,比如破我执、忏悔业障、观功念恩、弟子相等等。当然,这些人,如果作为境界来历炼自己的性格和包容度,并非不可以,就如世间生活工作中遇到的各色人等一样;但对他们丧失正确判断,相信他们的“智慧”,则是自己变得很愚蠢的表现。这种变得愚蠢,是因为学修体系、承担体系各方面,都在这样改造我们,使我们变得听话、便于管理、乐于奉献、崇拜师长,最终放弃自我智慧。而佛法讲闻思修,讲择法眼——闻慧思慧、择法眼,可并不是让我们变得更愚蠢,而是变得更智慧。这是何等的不同!

学佛小组的人,真是形形色色,各种职业,各种性格。如果按照世间标准,我想许多人都不太可能走入我的生活,因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普通人都有自己的择友标准,不可能不加甄别,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同样,学佛小组不加甄别地接引人来学佛,说是贯彻“众生平等”理念可以,说是拉人头也可以,端看如何理解,这个又涉及到对体系真实动机的鉴别。彼时,我认为是前者,那现在,我当然认为是后者。因为到了拉拔什么样的人出家的阶段,会对“拉人头”这一点有更深刻的认识。小组学员在一起的交流,基本只有一个话题,就是龙泉寺的一切,固然母亲之间还能分享下带孩子的经验,有人遇到困难,大家会有限地拉拔、宽慰、回向,除此之外,似乎是没有其他更多的交流。学佛小组的微信群也持续发“皈依祈求”、要求“五堂功课”云云。讲师和微信群的重要功能就是让大家不要散掉了,要不断熏习学修的内容,还有就是提醒大家不要忘了上课。

学佛小组的学习,起初我也进入了一个误区,以为师兄们都是学佛机制筛选出来的善良正直的人,是追求通过修学佛法解脱的人,很容易接纳和相信他们,但实际上,后来会发现,每个人进入的原因、动机以及从中获取什么并不是一致的。佛友圈子对一些人而言其实也是客户资源,比较极端的是传销,虽然借贷是不允许的,但也难免会发生。

“师兄”这个词,似乎抹掉了所有的圈层、知识、经验、思想、价值观等一切界限,人与人之间变得空前无差别的平等。佛说“众生平等”,这并没有错,但这个“平等”究竟是指什么平等,是指佛性吧?应当并不是指人与人之间在很多方面没有区别和差别。而实际上,参加学佛组织,享受这种刻意抹掉区别和差别的“平等”,是许多在现实环境中失意者极大的心理安慰。当然,我不是说“人人平等”不对不好,俗世生活,我们也认为人格平等,但不应该刻意抹掉人与人之间各方面的差别甚至差距,抹掉这个,会进入很大的误区,就是容易被“平等”洗脑,然后在一个组织体系里面,会发现体系让听话的指挥着不容易“听话”的,而听话的往往是没有或放弃了智识的人。而同样,以盲带盲也就很容易被接受了。

认识到刻意制造“平等”的过患(这一点在寺里常住表现更明显),就可以客观看待许多人加入和留下来很深层的原因。尤其是当学诚事件爆发后,当我们意识到这个体系所教授的法并非佛陀正法,而是相似法,甚至夹杂外道邪法(“四皈依”依师法、导向藏密“双修”)的时候,依然许许多多的人宁愿相信学诚是被冤枉的,宁愿相信龙泉寺的学修是没有问题的,最深层的原因,恐怕就是进入一个学佛平台之前的动机、原因是不同的,进入之后,从这个平台上想得到和实际得到什么是不同的。这里面可以进行分类,当然如果细分下来,更是千差万别,毕竟人心各有所向,人的欲望也是多种多样的,但总离不开贪、瞋、痴。

其实,在这个皈依龙泉寺的缘起阶段,无论是法师还是居士,因为其学佛的初心、动机、因缘、希求、相应处、所获不同,已经注定了“同门不同道”。随着我后来上寺里当常住义工,所看到的僧俗的状态,再后来看师父事件爆发后,各色人等的应对,这一点呈现得非常清楚。我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同门不同道。有了皈依证,也不代表入了佛陀的“佛门”;学习了佛法,也不代表就走了佛道;有了师父,也不代表他想带着我们了生脱死、走向成佛;有同行,也不代表是善友;同样有阅藏经历的法师们,也不代表他们均受持、受用了佛陀正法,也不代表他们教解行都是依法依律的;天天让我们出离的人,不代表他真正出离了;天天嚷嚷出家好,让我们发心出家的人,自己也并不出家;天天让我们发菩提心的人,他发的是什么心不得而知;善于讲经布道的,也不代表如说而行、如行而说……

(三)

居士】《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学佛经历分享(三)》https://zhengxinfofa.org/556.html

(摘录)除了师父的“人生三书”、师父开示、师父讲解的《百法》{编者注:《大乘百法明门论》},《菩提道次第广论》是整个龙泉寺学修体系的重中之重。师父对它的定位是“成佛的地图”,依据这个“成佛的地图”的学习,我们要走大乘增上生的道路,要发愿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多么完美的学佛道路!地图很清楚,生生世世跟着师父,就成佛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

我遇到的讲师人都很善良很温和。虽然后来事件爆发后,他们都坚决维护师父,有的依然在担任讲师,但我能理解他们。他们熏习的时间太长太久太深了,他们付出、奉献的太多了。再有,他们已经与体系各方面形成了紧密联系的习惯,上位法师、私交好的法师如果没有转变,对他们的影响也根深蒂固,要改掉这个习惯也是不容易的。

这个学修体系真正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帮助学员建立佛法正知见,而是拉人进来、拉人出家,人多好办事。龙泉事业,或者说师父的事业,需要巨量的免费劳动力、巨量的供养以及人脉资源。人多了,要让他们肯花时间精力,发挥最大的潜力和作用,要好管理,就得让他们乖乖听话、打鸡血般地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这个就靠《广论》的依师法,靠“神话”师父来完成。

藏密体系对弟子的引导,会令弟子背负许多财物责任。有许多人分享学藏密家破人亡,这并不是虚言。【来源:《一些交流讨论(20190406)》·(十七)】

附: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三)

(一位居士20190406)

学佛小组的学员们形形色色,虽然经历不同,收入有高低,欲望不同,世间生活各有其喜怒哀乐,有的人确系世间遇到了无常变化,体会到苦,有的人生活本就苦闷。无苦不出离,苦,确实是许多人开始亲近佛教的因缘,我自己也是如此。我在没有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吃喝玩乐时间都不够,经常去寺庙,也是绕着学佛走的,哪里会动念头去学佛呢?

后来,我引导一些人皈依学佛,发现在世间物质生活不错的人,尤其是中产阶级以上事业有成的男性,是很难去学佛的,忙着赚钱、享受生活,哪里会动这个心思?而一些家境不错,但情感危机、情绪焦虑的女性,确实愿意亲近佛法。生活艰难的人,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更容易加入学佛组织,寻求精神安慰。我就见过经常来上课,在课上睡觉打呼噜的学员,他并不希求学到什么,但小组的氛围,能暂时给予他一种脱离现实痛苦的幻相吧。年轻的学生和工作时间不长的年轻人,本身对陌生领域很好奇,如果家庭亲子关系不睦、失恋、朋友少、学业不顺利、工作不顺利、难以适应融入社会、畏惧社会竞争等,也很容易被说服进入体系学习。寺里的禅修营,各种体验活动,主要是针对这一类人。而国际禅修营又是为了迎合另一类人——那些把宗教当成文化时髦、文化符号的留学青年,这些青年受海外教育,本身很乐意做志愿者,也很想拯救世界。

总体来讲,大多数学员有一颗向善的心。而佛法断恶修善的教义,向善的人是很容易感到亲近的,佛法是对善的肯定,因果律给予向善的人的“奖励”,就是“善有善报”。而世间规则,是适者生存,是竞争,是厚黑,是投机,是欺诈……成功学刺激着人们的荷尔蒙,成功或者说财富地位、名闻利养是衡量人生的重要标准。而寻求一种奖励向善的规则,是潜在的心理需求。一些朴素的佛法理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本来就植根在中国人的人文观念之中,所以,无法在世间获得精神满足,转而向佛教寻求精神满足,是自然而然的事。有这个因缘现前,加入一个佛教组织,试一试,总没什么坏处,毕竟佛教在人们心中是向善的呀,总不会骗人吧?我想,当时皈依龙泉寺的人,或者说绝大多数参加佛教组织的人,都绝对没有想到过还有另一种组织的存在,那就是“附佛外道”。正如没有想过有“相似法”“法的扭曲”一样。

我们的皈依证上,有“皈依后不能皈依外道”的提醒,我能想到的外道,就是佛陀在世的时候,他遇到过的那些。现在这个时代,我也知道一些邪教,比如奥姆真理教、法Lun功,但没有研究过。我也没有想过还有“附佛外道”这个产物。所以,所有的寺庙,既然国家认可开办,又有僧团驻扎,那应该是正法道场,对吧?所以,我从来没怀疑过龙泉寺不是正法道场,相信龙泉寺的弟子在皈依的时候都没怀疑过,如果有怀疑,也不会皈依了吧。现在,我也不能很好地给它定性,但至少,它在学修体系、比丘尼虚假受戒、违章建筑、资金违规方面等,确实呈现出许多不依佛法、不依国法的地方,这个是需要一再深思的。

除了师父的“人生三书”、师父开示、师父讲解的《百法》,《菩提道次第广论》是整个龙泉寺学修体系的重中之重。师父对它的定位是“成佛的地图”,依据这个“成佛的地图”的学习,我们要走大乘增上生的道路,要发愿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多么完美的学佛道路!地图很清楚,生生世世跟着师父,就成佛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当然围绕这个还有很多核心内容的阐释,大意是:一个人走得快,但更多人走得远;汉传丛林过去的修行人道心比我们强,但是单打独斗,成就的少;我们是一群人一起造共业,只要在这条船上,哪怕睡觉也能到达彼岸;我们是师父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弟子,如果不是师父我们会很惨的……看吧,内涵就是:师父是佛(至少是佛菩萨再来,要不然怎么能实现他生生世世当我师父啊?),没有师父我们就堕三恶道了(已经堕过的也是被师父救出来的),只有跟着师父才能成佛(不作二想)。咋证明师父是佛或佛菩萨再来呢?整个体系公开或私下流传的师父的传奇人生:玄奘大师转世、太虚大师转世、上方寺某一任为保全弟子而自焚的住持、龙泉寺是兜率内院(师父是弥勒佛化身)、师父收服了黑龙等。整个体系对师父歌功颂德的内容:《和尚·博客》系列、《师父侧记》{编者注:指《学诚大和尚侧记》}、唱《师恩》等等。居士自发营造的崇拜氛围:见师父就磕头、分享师父的加持(一见师父就流泪、与师父有关的梦境、师父能读心的双眼、与师父的宿世因缘……)、师父有神通等等。这样一个氛围,还不相信师父是佛或佛菩萨,那也没关系,随着《广论》的学习,迟早会相信的。

《广论》这个“成佛的地图”的学习,要达到的目标就是让我们相信只有生生世世跟随师父才能成佛,并让我们至诚发愿。当然,在学佛小组的学习,这一点看得还不是很清楚。山下学佛小组的学习,讲师自己基本是按照寺里的培训照本宣科,他们也未必把这个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在帮着种种子,慢慢的熏习。他们怀着美好的愿望——在承担中积累成佛资粮,他们自己也是受熏的群体,与学员的差别就是受熏时间长短深浅的差别,但往往讲师更难摆脱这种熏习的效果,因为他们是受害者,也是作俑者。当然,像我一样拉拔过别人加入体系的,也有这样的双重身份,但毕竟造作有限,忏悔、转变和赎罪更容易做到。

学佛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周一次的《广论》现场学习,基本上就是听一段音频、讲师消文、学员分享。每次一小段内容的学习,进度非常慢,而且新来的学员,也只能跟随,没听过的,要靠自学。也有学《感悟人生》的小组,可以换组学修。所以,想在这样一个进度下学完《广论》,是需要很久的时间的,想完整地学修,就得靠自己听闻日常法师的音频。而日常法师的音频讲解,第二版讲了一部分,他就圆寂了。还得去找第一版听,而第一版说实话,其实啰嗦的内容比较多。第一版的讲解,也有一些问题,这个日常法师自己也承认,所以才开始讲第二版。

学佛小组的成员是来去自由的,但通常,如果不来听课,讲师、学委等骨干会说服、拉拔。小组也会组织一些活动:上山出坡、参拜佛牙舍利、联谊活动等。所以,我理解,学佛小组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帮助学员完成课程学习,而是通过讲师及骨干成员去稳定学员,通过学员发展新学员加入,再稳定学员。一部分表现好的,会纳入骨干培训计划,比如可参加班长班、讲师班。学佛小组也是要再增扩的,也需要新讲师。还有就是发展上山的常住义工,输入出家人才。我听过优秀讲师在三慧堂公开分享为了不让学员流失所付出的艰辛努力,现场都哭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讲师也有考核指标,也有评级,他们的定课也有级别,他们面对的压力很大,付出的时间、精力、心血都很多,为这个体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在学佛小组期间,很尊敬我的讲师,后来听过一些其他小组的课,对讲师也很尊敬。虽然有听过也有与学员冲突很大的讲师,但至少,我遇到的讲师人都很善良很温和。上山下山,他们很愿意学员搭顺风车(方便布施);如果遇到问题请教,他们也很乐意回答(法布施);他们很看重我,拉拔我上山、出家;我相信在他们的内心里,学佛、出家是真的好!虽然后来事件爆发后,他们都坚决维护师父,有的依然在担任讲师,但我能理解他们。他们熏习的时间太长太久太深了,他们付出、奉献的太多了。

他们当中,有的辞职,就为了承担龙泉寺的事业;有的顶着家庭的压力也要承担好龙泉寺的事业;有的每周带几个组的课程。我是希望有一天有讲师能反思回顾他们的经历,个中心酸,想必一言难尽。他们工作之余要照顾家庭,照顾家庭之余,要承担龙泉寺的各种事业,甚至为此挤占照顾家庭的时间,经年累月地付出。要让他们接受信错了人、学错了法,是很难的。他们信了这么久,学了这么久,讲课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让他们砸掉自己的本职工作,难不难?而且,如果他们接受了,如何面对引导学员这一段生涯,岂不是造了不好的共业?好心办坏事,也是坏事呀!真的很难的!何况,他们在这个平台上,也解决了自己一些问题,满足了一些需求——所谓“受益”;在他们的意识里,他们又没有受害,还受益了,他们在帮助别人。当然,这是没有依佛说经藏深思的原因,也是时间周期不够长,隐形的恶业还没有显现的原因。再有,他们已经与体系各方面形成了紧密联系的习惯,上位法师、私交好的法师如果没有转变,对他们的影响也根深蒂固,所以,要改掉这个习惯也是不容易的。

彼时,在学佛小组的经历,总体来讲是平静的。起初,不习惯的是上课前的仪轨,就是要念那个《上师加持颂》,祈求宗喀巴大师——这个后来参加藏密体系的共修,知道它脱胎于藏密。那些祈求词,大意也是要跟着宗喀巴大师。开始念的时候,觉得这难道是学藏传吗?后来一想,《广论》是宗喀巴大师所著,也算是老师吧,学人家写的东西,恭敬或者求加持也是正常的。别小看这些细节,其实都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宗喀巴是大师、大善知识,对藏传怎么可能再排斥呢?何况,佛法讲因缘,与《广论》、宗喀巴大师结缘的结果,难道不是为亲近藏传打下了基础?而且,按照《广论》的依师法的灌输,人家讲一句偈子,都是善知识,何况学习整本《广论》,如何能梗了脖子说,我不认宗喀巴、日常法师是我的老师?但问题是,这个宗喀巴大师是格鲁派的祖师,日常法师是“福智”团体的“祖师”,我们并没有能力去甄别他们是不是高僧大德,汉传学人能不能尊奉他们为祖师、大德?他们的形象,完全是师父选择了《广论》作为教材,而灌输给我们的。在这之前,我脑海里佛教祖师大德名单里,确实是没有藏传任何一位上师的姓名的。

学佛小组有修学藏密的师兄,相邻的学佛小组的学员还彼此串门互学,所以,我接触到了宁玛派、格鲁派的师兄。他们既是龙泉寺的弟子,也是藏密的弟子。有的会结缘给大家藏密的“法宝”,甘露丸、佛像卡片等加持品,老学员都很欢喜地接受,讲师也如此,从来没有人提醒说我们要与学藏密的人保持距离。藏密的人特别爱交流感应之类的,有的师兄有感知力(神通或者接触有神通的人的渠道),学员们或多或少也有些生活问题,婚姻、情感、生病、孩子等,就会去问藏密师兄,然后就会得到一些指点,主要是说有冤亲债主什么的,然后就是做功德回向,放生、供养、布施、蒙山啥的。藏密师兄的朋友圈基本上就是发布放生消息、供养上师、布施藏民、结缘法宝的信息,大家会根据需求参加,另外一块就是上龙泉寺参加法会做超度。学佛小组涉及金钱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每个月收取大家给龙泉寺、极乐寺的供养,金额由己;一是班费,大家有时候有活动,也需要经费。我所在小组,活跃的有20~30人左右吧,各人经济能力也不同,每月供养,少的几十,多的几百。但是基本上每周末,相当一部分人会到寺里去做义工或者上讲师班、班长班,他们到寺里,通常也是会再供养的。学员如果参加蒙山法会、水陆法会、瑜伽焰口法会,当斋主就有另外的交费,最低档2000元。基本上不当斋主也进不去三慧堂现场参加,因为当斋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次法会写牌位一般也会随喜一些钱。

学习《广论》,能够建立牢固的“供养功德很殊胜”的观念,尤其是财物供养。例如,藏族的贵族,以前想听闻《广论》的一句偈子,就得拿出很多的黄金供养才能获得。这种内容会给人灌输两个观念:一、我们能学习《广论》是巨大的福报;二、法殊胜难求,要诚心地尽量做财物供养。《广论》里的例子都是藏民的例子,藏民的供养是什么情况?基本上就是倾其所有,身语意都供养上师了,妻儿也可供养上师。《广论》虽然也提到法供养,但我印象中并不如财物供养那样,着力点非常多。而汉传佛教经典里如何说——法供养最!佛陀通常会用排比句列举一串不可思议的财物供养行为,然后说,这样的供养也比不上你给别人讲上一四句偈子。总之,在学佛小组,通过《广论》的学习和师兄们的示范,我形成了牢固的财物供养和布施的习惯。客观地说,我在山下学佛小组阶段、甚至没学藏密的阶段,在藏密体系所作的供养、随喜、布施是远远超过龙泉寺的,但后来在寺里所接受的终身护持的引导,也差点让我真想以寺为家,为龙泉寺和极乐寺供养大额钱财。而后来事件爆发后,通过一些信息揭示,才知道有一些人供养了房子:有出家供养房子的;有人想终身护持,供养唯一的一套住房而因有贷款被寺里拒绝的;有卖了房子,把钱全供养了的。这个明面上没听过,那让信众这样做,恐怕是暗中引导的了。我记得在一个寺院,也有法师分享有个商人想供养房子给寺院,寺院虽然接受了,但也有言在先,可随时拿回去,就把房产证收下保管起来,后来,那个人确实因为需要又拿回去了。龙泉寺是这样吗?

上面说到供养,我并不是说信众如法供养不对,而是这从一方面折射出藏密体系对弟子的引导,会令弟子背负许多财物责任。所以,后来有许多人分享学藏密家破人亡,这并不是虚言,那样洗脑后的供养、放生、布施、修曼扎、火供、烟供,参加各种法会,随喜上师搞的活动、上师见面会、向上师求法等,要做功德,要修法,哪一样离得了钱?而且他们的观念里,藏密的上师都是上师,所以并不是只供养自己的上师。

慢慢接纳了藏密,与藏密师兄也亲近起来,有的特别欢喜地拉我去见其上师,有的让我参加朋友圈那些上师供养、布施、放生等,多做功德。开始是随你自愿的,随着私交的频繁,看没参加,他会说,你要给这个给那个随喜一下啊,对你好呀,消业障积累功德。我觉得能接受,佛法也是这样教的嘛。后来,就要求我转发这些信息,我择一二偶尔转发。然后可能着急的项目,就会私信让我转发,我就有些反感,因为我那个时候并不学藏密,而且我也知道我的朋友圈一些人对藏密也并不欢喜,有的并不适合发我自己的朋友圈,我就这样解释给师兄听,藏密师兄总有理由说服我。再后来,开始让我结缘“法宝”甘露丸,说很殊胜,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他获得的钱财也是回到藏密体系去做供养、布施、放生啥的,也是做功德,虽然并不很希求甘露丸,也会随顺。当然,他也会免费结缘给我一些甘露丸。因为他说甘露丸很珍贵,无论花钱的没花钱的甘露丸,我自己很少吃,都留着免费结缘给别人。但我需要忏悔的是,后来相信这些甘露丸的珍贵,供养给了一些汉传的法师,有的,我还是当场泡成甘露水给人家吃的,还有结缘给其他师兄,后来看到揭批甘露丸的贴子,我真怕把他们给害了呀!!!

让我不能接受的事情也出现了,我开始只是私下在师兄手里结缘“法宝”,后来他让我去他的淘宝店结缘,然后写推荐评论。我很反感这一点,我觉得既然是法宝,就随缘呗,这个又不像一般物品,吃了用了好不好,还真能评价,这个咋评价?我完全是当做功德而结缘,如何再评价呢?如果法宝很殊胜,更不可当物品来推销,谁有缘结缘就结缘吧。但他非要说服我这样做,分歧一大,就吵了几次。我慢慢感受到藏密行人那种偏执和强迫感,也慢慢感受到即便同样学佛,人在世间的价值观,也会导致对佛法的理解和追求不同。

我接触过的藏密师兄,感觉他们调伏自己烦恼的能力不强,很容易起瞋心、发脾气,他们并不容易从自己身上去反省问题。有的人一方面对我说布施要“三轮体空”,一方面总会说你看我为你为谁做了什么,尤其是闹矛盾的时候。其实佛友之间,本来就是会互相帮助的,如何计算得失呢?但他会忘记别人所做的,而记得自己所做的。他们一方面说着“金刚兄弟”之间不能不和,一方面经常起争执,还到我这里来诉说对对方的不满。还有就是他们经常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我印象中有几次,询问问题如何解决,他们应该是用了感知力(神通或护法),然后告诉我,过一阵子提起他们如何说的,他们会否认,说没这样说过,我当时很狐疑,现在理解也许他们念那些召唤鬼神的咒,利用那些能力所为的事,也许自己是被鬼神控制,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吧。但想起他们真的也发自内心的在藏密体系,辛苦地修加行,做很多供养、布施、放生、火供、烟供等,花费大量钱财。想起有的人因为亲近了很多上师、觉姆,以至于要花很多时间精力去把上师、觉姆提供的法宝有偿结缘出去,帮他们换成钱,压力其实很大。我是真希望他们能清醒。但他们依然坚信一切功德来源于上师,而不肯睁眼去读一读佛说经律论,不肯去看法义辨析,而深信自己的修行之路是无错谬的。他们很容易有感应或者神通(也许是鬼通),这种能力让他们认为自己的路是没有错的,也有利用这种能力获利的。这种能力的使用也容易让别人相信他们有修行,并进而信赖、依赖,因此进入藏密体系。他们对上师、护法的迷信、依赖也是令人咋舌的。他们还会宣扬上师的神通,如果普通人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告知可以找上师打卦,而且说这是佛法的方法,当然,也需要给上师做供养。

而学佛小组没有修藏密的人,这方面反倒好得多,一是与人相处有分寸,尽量避免争端,有的人确实在按照体系“观功念恩”的引导,变得更“调柔”。当然,如果这个调柔是因为修忍辱而获得的修行进步,是很随喜的,可惜,这个是为了更听话、更好管理而进行的引导,所以,很多人也许是在生忍,并不能真正受用忍辱法门。那个时候,学佛小组也还没讲到“六度”内容,一直在“下士道”晃。我到寺里常住的时候,学佛小组还在讲“四谛”,而寺里的《广论》进度还更靠前。而且寺里讲《广论》的法师一换,又重头再讲。要靠他们讲《广论》,讲到哪年哪月去啊?!如果《广论》自己自学能完成,又何必加入学修体系呢?所以,这个学修体系真正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帮助学员建立佛法正知见,而是拉人进来、拉人出家,人多好办事。龙泉事业,或者说师父的事业,需要巨量的免费劳动力、巨量的供养以及人脉资源。人多了,要让他们肯花时间精力,发挥最大的潜力和作用,要好管理,就得让他们乖乖听话、打鸡血般地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这个就靠《广论》的依师法,这个就靠“神话”师父来完成。

我说过,一开始想学佛,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因为《广论》的逻辑,接受了在龙泉寺学《广论》。而《楞严经》的智慧,让我认同了佛陀的智慧,并引他为我的老师。我进入学佛小组学习,一方面是随顺体系学修的安排,也能打发些时间;另一方面,我是有一个疑问需要解答。那就是:轮回是否真的存在?这是佛法建立的基础,如果没有轮回,再完美的逻辑体系,也只是沙上的城堡。《楞严经》的智慧折服了我,但轮回究竟是否存在,则是我需要确认的。我是如何相信轮回真实存在的呢?在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是探究了许久,听取了许多人的故事,运用世间智慧的观察、辨析,当然也有些自我体会。这一方面没有迷信任何一个人,完全自主探究、思维、体会,这个基础打得很牢靠,所以,后来发生师父大事件,我能深信因果、相信三宝,而不是沉迷于对师父的崇拜,或者因此丧失道心,得益于对轮回、因果建立了牢固的知见。

(四)

居士】《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学佛经历分享(四)》https://zhengxinfofa.org/575.html

(摘录)上山常住了。寮房的马桶是不能冲水的,要拎到另一栋寮房的厕所倒掉。倒马桶这个事情很恶心的,但老义工自然会引导说,这是破我执(我们怕脏,是分别心,是“我执”)、是难得的净罪资粮。寺里引导,起烦恼就是你的错,要破我执、依师依上位。这种待人处事上不分对错是非的“破我执”,把我困住很久。直到一位法师说出另外一个答案“在禅定中破我执”,这个让我真的如释重负,再也不执着“破我执”了。【来源:《一些交流讨论(20190422)》·(十一)】

附: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四)

前面已经分享过,我在学佛小组期间,受到藏密师兄的引导,已经在法王面前发愿念1000万金刚萨垛心咒,接大圆满法。回来之后,除了每周一次的学佛小组共修,周末到寺里做义工,周一到周五的早晚网络共修外,我还增加了念金刚萨垛心咒的定课。

那时候,围绕学佛,每天的时间表大致是这样的:每天早上早起,自己诵21遍百字明咒,然后参加龙泉寺YY网络共修,快结束时出门,戴上耳机听完YY。到车站路上、等车时,诵大悲咒、《心经》。上车后念诵金刚萨垛心咒,按照百字明咒的仪轨先观想,再诵咒。到了单位楼下,还不到上班时间,会接着诵一会儿咒。上午上班,午饭后,到办公楼下散步念咒。下午上班,下班后,在回家路上继续念咒。每天念咒的定课是2万遍。晚饭后,网络共修,听闻(阅读)《广论》,然后睡觉。我挺佩服自己那时候的精进的,除了吃饭、睡觉、上班,其他时间都用在修法上了。但真正用于汉传佛教的修行,只有诵大悲咒、《心经》。

念咒期间,开始出现异常的梦境,但当时不知道是念咒的问题。先说下没学佛及念百字明、金刚萨垛心咒前的情况。在这之前,我会做梦,许多梦也会记得,但有几个特征:1.很难梦到身边的人,亲人、朋友、同学、同事等;2.不太容易梦到去世的亲人(非常想念);3.大多数记得的梦都是旅游,在山水之间;4.不容易做恶梦,不太好的梦是爬山上不去下不来就跳下去;找厕所,找不到急,找到了看着很恶心;有事打电话,总按不准号码,急死人。学佛之后,也偶尔梦见过加持的梦境,给予我一些学佛的信心。

自从念咒后,我开始做了一些梦,让我特别烦恼。梦里被男同事追求,到家里骚扰,感觉很烦,就把人给打出去了,而这位男同事,现实中老实得不得了,基本也不交流。梦见不熟悉的男众是前世的恋人,直接恋人的觉受起来,见面很尴尬。现实中,有出现烂桃花迹象,这个桃花(公司权势地位)惹不起。之所以觉得这些情况让我很烦,因为,虽然我不是出家人,也不是世间圣人,但是在世间也是守道德的,而且不会去动不该动的念头,何况,就算要谈恋爱,我也是有标准的,这些人不达我的标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吃个菜还要看菜谱挑爱吃的、不爱吃的,如何下咽?所以,这些梦境并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日有所思的。我从学佛之后,一说吃素就吃素,一说要生出离心,就去思维无常、苦、空,这时候工作和学佛已经占用了所有时间,哪有念头往这个上面转呀。我当初每天闲得要死的时候,都没动男女念头,要有这兴趣,也不至于觉得时间难以打发了,谈谈恋爱就打发了嘛,就是觉得世间的事情无趣得很了,才觉得时间太多了。更何况学佛之后,一念《地藏经》,知道邪淫的果报杠杠的,更犯不着动这种念头了。所以,这些梦境,确实与持咒有关系。

为了留出学佛时间,我提高了上班的效率,专心致志的工作,闲谈什么的都免了,基本不用加班了,结果更多的事过来,慢慢挤占我的下班时间、周末时间。公司也有业务调整,需要直管更多,晚上开电话会议的时间也多起来。而学佛小组的学习,我也觉得总是无法窥得佛法的真颜,隔着重重的厚墙。我想,这样下去,极可能没有学佛时间了,而且这种学教理的速度,啥时候能树立正知见啊?因此就起了要不要花一段时间专心修学佛法的念头。

另外,那个桃花表现很有些明显了,加速了我逃跑的心,我不缺工作机会,已确认轮回,觉得这些世间的事没啥意思,不想裹乱惹一身膻,就想清清净净地学佛,就有了辞职的念头。这个时候,又出现一些因缘,推动了上寺里常住的决心,我干脆辞职,上山常住了。没想到,上山常住,时间被占得满满的,客观上中断了我念咒的计划,所以,这样的梦境倒没有。后来,等我下山继续精进念咒的时候,类似的梦境又现起,弄得我痛苦不堪,搞不清楚原因,只能听信业障重的说词,直到看到他人分享念咒的过患,才放弃了念咒接法的想法。

上山常住了,天是蓝的,山是青的,空气是清新的,喜欢大自然的我,自然喜欢这样的大环境。刚上山,还需要试用一周,试用期考核通过算常住。起初3个月内,住的寮房条件没有3个月后住的好。寮房的床很窄,一个寮房人很多,没有阳光,有蟑螂、老鼠,虽然不让在寮房吃东西,但还是会有人不听的。每人有一个小小的柜子放衣服,洗涮都是公共的,洗澡得去另一栋楼。没有摸熟前,我有一个星期都没有洗澡,只是如大家一般,用水擦一擦。

寮房的马桶,是不能冲水的,就如过去那种,虽然是马桶的样子,但要拎到另一栋寮房的厕所倒掉,所以不能大便。每个寮房的义工轮流排班,两人一班早上负责打扫厕所、洗漱间,倒马桶。说实话,倒马桶这个事情很恶心的,您想,攒了一晚上的体液,现在不知道中国还有地方要倒马桶吗?但老义工自然会引导说,这是破我执(我们怕脏,是分别心,是“我执”)、是难得的净罪资粮。这种引导下,寺里扫厕所的扫得很欢喜,倒马桶的最终戴上口罩、手套,也能看起来很欢喜,真实内心如何不知道。我只能说,反正是轮班嘛,频率不算太高,还是能适应的,干的时候,并不会喜欢,但干完了想想破我执、积资粮了,也觉得好像挑战自我成功了。但如果天天如此,恐怕也不见得欢喜了,还是凡夫嘛。

动漫{编者注:龙泉寺动漫中心}有给客人放一个视频,其中就是法师们掏大粪、吃西瓜,以此证明他们辛苦但能够不受外境所影响,但看着那个环境,直觉的不舒服,这是本能啊,这个“我执”咋破啊?所以,寺里引导,起烦恼就是你的错,要破我执、依师依上位。这种待人处事上,不分对错是非的破我执,把我困住很久。直到一位法师说出另外一个答案“在禅定中破我执”,这个让我真的如释重负,再也不执着“破我执”了。

经过3个月,换了寮房,那栋寮房有厕所,这种短暂的倒马桶的时间也就过去了。洗澡,也找到办法,就是不吃晚饭,利用那个时间去洗澡,因为洗澡间比较少,要错开时间。另外,慈善部那边区域有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两边找到时间规律,洗澡的事情倒解决了。寮房的环境也适应了,每天时间倒没有空过,各种事务,在寮房的时间就是睡一下,也就不在意它的环境如何了。就是集体生活的私密没有了,尤其洗漱、上厕所什么的,觉得比在学校还要无遮,过了很久的隐私生活,又变得没有什么隐私了。好吧,破我执。

生活区域,有一件事情,是我真的觉得寺里最该解决的,我认为不该凑合,或者说漠不关心的,为此,我还曾经动了念头,万一出家能行,就帮女众解决了,那就是晾衣服。在两栋女寮之间,有一个晾衣区,也没有多大地方,但要挤下所有女众需要晾的衣服,基本就是紧密排列的,所以衣服很难干,女众就不会收衣服。而一到周五,为了周末上山的人不有碍观瞻,就会让收衣服,如果忘了,会有义工把没收的全收起来放到一个地方去结缘,其实内衣啥的也不会有人结缘,但就是找不回来,因为太多了,翻不出来,就放弃了。反正,我想有不少人是找不到自己的衣物的。每个周五收衣服,与世间应付卫生突击检查有区别吗?就是周末不能让来的人看到乱糟糟的衣服。参访戒坛那条线是极容易看到的,但为何不彻底解决呢?这种每周一次的面子工程,与世间何其相似?

有时候,就算平常想收衣服,也找不到,因为其他人要腾挪晾衣服的地方,也不会考虑先前的人如何如何的。到原位置找不到,附近找找没有,在一片湿乎乎的衣服中穿来穿去找不到,也就放弃了。那个时候,我想,寺里既然知道这样挂着女众的衣服不好看,就该搞成封闭的晾衣房,哪怕不封顶,简单弄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呀,不费钱、费时、费力。既然常住女义工是长期存在的,这个晾衣房有必要。也可以搞成两层或扩大点地方,这样不必挤在一起,能干透,常识上讲,不能干透的内衣,对女性健康也不好。

为了衣物尽快干,有的女众,就会把内衣晾在床框上,这个会被说成“有损常住物”,因为床是寺里的,是木头的(有上漆),说这样下去会损坏床。我倒觉得损坏床虚张声势的,但这个说辞挺吓人的,对吧?我就为这个忏悔来着。另外,会有人检查寮房卫生,如果有这种情况,会被扣分,扣分会影响寮房的考评,也会影响个人考评啥的。但既便如此,还是会有人晾在床边,为了干得快。寮房地方小,也没有地方存放过多衣服,长期住的人,不能够带太多衣服,所以,干得快以便周转是很重要的。反正我在寺里时,洗澡卫生自己通过时间错开能够解决,但衣服是真的不常换的。与山下比,天壤之别。

我那个时候就想啊,等我出家的时候,捐一笔钱给寺里建一个晾衣房,让女众把衣服好好晾干,有阳光的味道,保障她们健康,不要得皮肤病、妇科感染。阴干的内衣容易有霉菌,而挤在一起阴干的衣服容易交叉传染病菌。我想,平常去提意见不一定有效果,万一他们认为我挑毛病、娇气,不让我出家咋办?而出家的时候作为女义工的发心,又捐钱,也许能被接受。后来发生大事件,这个晾衣房我想也用不着了。龙泉寺,作为比丘道场,真为办道故,不该有这么多的年轻女义工生活在道场,这个话题以后继续谈。

女众生活区域,还有个特点比较有意思,离开的人,会留下自己用剩下或不用的日常用品、衣物鞋帽等放在公共区域,作为布施结缘。提倡积累福报,所以大家也不嫌旧的。我这方面适应能力很强,不嫌旧、不嫌过期,开始使用上了各种杂牌子的洗发水、沐浴露。我在山下属于不化妆那一类,在寺里连护肤都基本不用了,就是洗洗卫生就好。很快就晒黑了,再加上各种劳动,下山的时候脸黑手粗糙。比较幸运的是,我待过的寮房,没有磨牙、梦游、说梦话、打大呼噜的,睡眠不太受影响。但有的义工会诉说与僧亲住一个寮房的苦楚,僧亲老年人嘛,打呼噜的多,在寺里还有优势地位,所以义工想换寮房没地方换的话,就只能忍着了——对境练心、破我执!而我那个寮房,也有东西堆得占满整个床下的人,乱糟糟的,“马屎皮面光”,打扫卫生的人都得挪动一遍那些东西,说了几次不改变,又怕说她再起烦恼,负责寮房管理的人,还要善巧劝导。

既然要学佛,这些都要适应,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很快就适应了。4:30早课,我3:30~3:50之间起床,摸黑叠被子,轻轻进出洗漱,然后带上海青,早一点到斋堂去做早课准备。还有更早的人,在三慧堂外面、斋堂里面拜忏了。净罪,是义工们最重要的功课之一,净罪集资嘛,这个心行,一直伴随着寺里的常住义工,生活点滴都能透出来。在新鲜劲过了之后,我一点点觉得空气开始压缩,在世间被困住的觉受,慢慢生起,这个以后再谈。

2019年4月21日

(五)

居士】《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学佛经历分享(五)》https://zhengxinfofa.org/630.html

(摘录)晨学就是学师父开示,有山上讲师主持,常住义工听闻、分享。分享内容也都是反省、忏悔、“观功念恩”之类的。因为山上是封闭环境了,对师父的歌功颂德就更加直接了,还有就是以梦境、感应啊来佐证师父来头非凡,与师父业缘深厚什么的。有的人的分享声情并茂、涕泪横流。这种分享,互相影响的作用特别大,长期听下来,就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我们罪业深重,师父就是佛菩萨来救度我们、普度众生的,我们不跟着师父走就死定了,生生世世跟着师父才有希望成佛。我一开始还是不太能投入这种氛围的,因为上山目的不同,并不会如她们那样亢奋,还有理智观察的一面,但等到我有所求的时候,就是经过寺里天天熏习世间苦、出家好,有了出家的想法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按照寺里听话义工的样子改造自己,成为了其中被成功洗脑的一员,那种亢奋的劲头就出来了。

大家相信了《广论》里面所说的生生增上之路,所说的在世间成佛最快,去西方极乐世界修行成佛慢,也相信了为师父打造的传奇身世,相信师父就是能够一直带领我们生生世世出家,在师父这条大船上,我们就能够最快修行成佛。无论是高知的法师,还是高知的居士,大家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存在吗?大家交出了自己的大脑,放空了自己,可惜装进来的不是什么正法,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因缘,恐怕是要这样一直沉迷下去,至死不醒的了。【来源:《一些交流讨论(20190520)》·(八)】

附: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五)

(一位居士20190520)

在山下的时候,我会以为天天住在寺里,接受佛法的熏陶,常住义工应该是佛法学得很好的,他们应该是如我印象中的佛弟子,和善、温柔、无私、彬彬有礼,但我上山之际,也得到过一些提醒,大意是要忍耐。刚到寺里的时候,就领略了常住义工的“风采”。

在正式进入部组前,会有一段实习期,通常要求一周以上,如果是部组急需的人才,他们会早一点去领回部组。这个实习期,会由专门的常住义工来带队承担。主要的工作就是清扫、分拣垃圾。每天,我们要按时到达集合地点,就在西垮院那面印光大师留书“南无阿弥陀佛”墙旁边,有个房子,里面很多很多杂物。我们就到那里报到。然后在墙后面那个空地,缘念、分配任务:几人一组去打扫寺院,几人一组去分拣垃圾。分拣垃圾的地方就在西垮院西方三圣像右侧往上走一块空地。寺院各部组的垃圾会运过去,我们就戴上手套,把能卖钱的纸品、瓶子等分类,其他物品也会分类。能卖钱的,寺院会让收废品的过来买走。这过程,是一种折伏训练。虽然说劳动没有高低贵贱,但世人通常爱干净的心理,垃圾都是扔掉的,现在要精心地去分拣,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一般的人,要坦然面对,也是不容易的。但是,人的适应能力就是很强的,只要开了头,自然也习惯了,我们就或弯着腰或蹲着,互相配合着做工,试用义工之间倒还挺和谐的。

第一次领略到常住义工之间的矛盾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时候知道了“上位”这个词。带领我们的常住义工,就有种欺生的感觉,中间让我们休息的时候,会训训话,有种凌驾于人之上的优越感。但等她的“上位”出现,她恐怕也不服“上位”,所以,当“上位”给她安排了具体的事情把她派走,而换另外的人来带我们的时候,她也表现出非常不满意的样子,她们言语对话那种火药味是非常浓的。这让我非常惊讶!后来,我下到具体部组,老义工那种欺生的状态,让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当时,我特别疑惑,为什么常住义工的表现,反倒不如学佛小组的师兄们呢?她们的烦恼为什么比山下的人还要重?!照理说,在寺里天天熏习佛法,对境练心,应该有一定调伏烦恼的能力了吧?但现实和想象确实是两样的。

实习期很快就过去了,我下到了部组。感觉呢,跟到一个新单位工作一样,会有欺生的,也会有热情的。我毕竟也是职场待过的,加上一开始上山也只是想拿出一段时间来学佛,待多久自己说了算,来去自由,心灵上还是觉得是自由的,所以,倒不太会受人我是非的影响,我就当自己是个过客。正式开始了常住义工的生涯,寺里是用时间对义工进行管理的。每天做什么是有时间表的,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基本跟着大部队走就好。根据时间表,我每天大致的活动如下:

3:30左右起床,4:00到新斋堂做早课准备,黑灯瞎火地出寮房,那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三慧堂广场、新斋堂拜忏或礼佛了。我自己到了新斋堂也要到佛像前去礼佛、发愿,然后选个位置,坐下来持咒或者拜佛。4:30早课,就是按照寺院常规唱诵,睡眠不足和人多缺氧的原因吧,我在寺里早课的质量不太好,总是昏沉,虽然法师有开示“看灯看光”啊,但还是很难全程保持清醒。后来,我下山去过一些寺院,就没有这个问题,我理解就是在其他寺院基本上是准点能睡下,上殿人少不缺氧。寺里的作息时间虽然要求早睡,但实际上是做不到的,还有些人晚上要加班很晚,我通常也在11点以后才能睡下。要去问别人为什么昏沉,就说业障重。如果寺里早上要包包子、饺子,就会宣导需要义工出坡,我也会随众去包包子、饺子,因为我容易昏沉,反倒喜欢早上去干活积集粮。

早课之后,就排队去三慧堂教室晨学,晨学就是学师父开示,有山上讲师主持,常住义工听闻、分享。分享内容也都是反省、忏悔、“观功念恩”之类的。因为山上是封闭环境了,对师父的歌功颂德就更加直接了,还有就是以梦境、感应啊来佐证师父来头非凡,与师父业缘深厚什么的。有的人的分享声情并茂、涕泪横流。这种分享,互相影响的作用特别大,长期听下来,就接受了一个重要的信号:我们罪业深重,师父就是佛菩萨来救度我们、普度众生的,我们不跟着师父走就死定了,生生世世跟着师父才有希望成佛。我一开始还是不太能投入这种氛围的,因为上山目的不同,并不会如她们那样亢奋,还有理智观察的一面,但等到我有所求的时候,就是经过寺里天天熏习世间苦、出家好,有了出家的想法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按照寺里听话义工的样子改造自己,成为了其中被成功洗脑的一员,那种亢奋的劲头就出来了。

晨学到早斋之间有一点自由的时间,这个时候,彼此亲近的义工会一起合计做点什么,去西垮院西方三圣前拜忏是其中一种。当然,有公共承担的时候就不行,比如要回寮房打扫卫生、抬菜(把饭食从大寮抬到斋堂)、行堂(就是负责把饭菜分给义工)。每个部组都有公共承担的部分,正常情况每个义工都要承担一些公共事务,除了前面几种,还有洗碗、刷桶、打扫、其他体力劳动等。早斋过后,有洗碗、刷桶等公共承担的,就要去承担。没有的,通常去部组。我比较喜欢早斋后这段时间,山上的空气很好,阳光和树木,天空有云,远眺北京城。没有寺里的公共承担的时候,我就缓缓地走回部组去,一路上用手机拍拍照。到了部组就把自己负责的清洁区域打扫了,也是几人一组,负责一个区域,内部熟悉之后,这种合作还挺顺的,因为大家都有共识是集资粮,就算谁缺位,到位的也会完成任务。

部组早上要缘念,有点像世间的部门工作例会,部组长会通报一下有没有特别的事,有没有要解决的问题,提策一下等等,还有项重要的内容就是回向,如果谁下山了,特别回向里就会加上,回向某某早点回到寺里,这个就代表了寺里对下山的态度。寺里认为业障重的人才会下山,法师也会尽量保证常住义工团队稳定增长,谁下山,法师会做工作的。寺里的声音就是,福报大的在山上才待得住,下山的是业障重的,下山会很惨的。我有一次生病想下山治疗,就被老义工劝说不要下山,就说业障现前。下山之后,总被催促拉拔赶紧回去,就怕心散了,不愿意回去了。我想,是不是法师的职责之一就是稳定部组的常住义工,这是他们的考核内容之一,常住义工离开,是不是对他们有不好的影响?虽然他们当时的理由是一下山就容易业障现前,也确实有人下山后生病啊、不顺啊,就赶紧回来的,但我下山后,没这种感觉。后来接触一些其他寺院,他们不这么引导,法师通常是说好好生活、好好工作,也会说做义工的好处,但不会用业障啥啥的来引导。我有一次到深山里的寺里,他们很缺义工,还是个经忏很多的寺院,住持问了问我的年龄,还是劝我好好照顾家,等年龄大了再到寺院做义工积累福报。

早上缘念后,就各自承担自己的工作了。如果有抬菜、行堂等公共承担的,要早一点去大寮、斋堂待命,其他人准时去过斋就好了。在部组承担的氛围还是很轻松的,各有各的事,中间有时候互相协助一下。可以喝茶、吃零食、聊天,特殊工作有时间进度要求,其他的就随自己安排了,所谓“随缘”。有的部组也很紧张,比如大寮,到点饭菜要准备出来嘛。所以,不愿意承担压力的人,在寺里待得是挺舒服的,管吃管住,虽然没有零花钱。年轻人工资不高的,打工苦哈哈的,在山下扣掉吃住、交通,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寺里虽然没有零花钱,但有个庞大的山下义工体系,常住义工在他们心中是很受赞叹的,以为常住的都是想出家的,他们要积累资粮,会很照顾常住义工的。比如周末上来买一堆零食,带衣服、日用品上来布施,病了需要去医院的,还带到医院去看病。有的常住义工嘴馋,还会带去解馋吃周边的馆子。需要什么与熟悉的山下义工说一声,都会解决的。我虽然常住,也经常这样照顾其他年轻的义工,布施功德嘛。但这种环境,如果不出家或者没能出家,年轻义工其实很难再踏入社会了,因为社会压力太大,许多人惧怕找工作、竞争、薪水不高。受了引导,对社会生活又畏之如虎,宁愿在山上待着。有的年龄大一点还有技能的也这样,不出家,也不下山,就这样一待好几年。

中午过斋后,有公共承担的就洗碗、刷桶,没有的也会去帮忙,积累资粮。愿意午休的,就回去午睡,通常过一堂的有时间午睡一会儿,过二堂的就别想了。我在山下没有午睡的习惯,就有点时间看书,但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因为晚上睡太晚了,后来有时候也会午睡一小会儿。下午1:30,是统一到斋堂拜忏的时间,结束后,各自回到部组承担。4:30晚课,晚课后“药石”(晚餐)。“药石”后如果没有公共承担,能休息一会儿,然后上课。基本每天都有课。固定的法师讲课是《广论》大课、“佛子之家”的大课、《佛教常识答问》(通过网络直播)。其他时间,常住义工也分班上课。年轻人进入“佛子之家”小班课,密集拉拔出家。年龄大的集中,由讲师带动上课。总之不会让人闲着的,基本都是纳入统一管理,个人的时间很少很少的。不是承担,就是上课。学修内容还是围绕《广论》、师父开示,不让乱看书,其实也没有时间看其他的书。“佛子之家”课、《广论》课后都有作业,每天要写“观功念恩”日记(修行日记),我都是认真对待的,以为这样就是修行,能解脱啊,所以每天晚上睡得很晚,要完成没完成的内容。

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是这些内容。寺里除了常规课,还有英语班等兴趣班,也可以参加。日子过得很快,周而复始。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样挺好的,像上学一样,慢慢就觉得被困住了。寺里的课程内容安排,基本上是围绕拉拔人出家来进行的,包括义工之间经常的话题都是“这一批谁又出家了”。“佛子之家”后来分小班课,搞得特别神秘,讲些什么内容秘而不宣。早殿快结束的时候,那些未能进入小班的人就很羡慕地看着那些参加小班课的人鱼贯而出。因为佛教论坛的事情,剃度僧人明显速度和频率加快,广化寺和极乐寺都需要大量的人去建设。我就见过几位年龄较大的男众当众给贤Y法师跪下,因为被传达同意他们去广化寺出家,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很感染人。我也见过有年龄大的护法跪在师父面前,求着出家,师父飞快走过去。

一边是极力灌输出家至上的观念,一边是只能35岁以下的人出家,那些超过35岁的女义工想出家的就经历着极大的煎熬。超年龄的男义工还能安排去广化寺出家,而年龄大的女义工则是没有办法的。但也听说过特例,有年龄大的也出家了,听说有是奶奶(学诚的母亲)同意的,也有做出巨大贡献的。这个巨大贡献,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根据揭示出来的一些信息,恐怕是很大的供养,比如房产。也就是说,年龄大的要想出家,还是有捷径可走的,只是看能不能付出代价了,或者说能不能讨得上层欢心。

广化寺很需要人搞建设,那是因为承接佛教论坛的原因,大搞建设。C法师就给大家看广化寺的规划和广化寺的历史,来激励年龄大的女义工去广化寺做义工。举了几个例子,说去广化寺做义工的超龄女众,做了一段时间就从广化寺去极乐寺出家了。那个宣导中,还特别提到了贤L法师和贤启法师,说他们是拼命三郎,贤启法师是“不休息菩萨”。这个时候是2017年下半年的时候,贤启法师还没有举报,寺里对他的评价依然很高,等举报后,对他就全是抹黑了。所以,我后来领教了寺里的妄语引导,那些法师还是我曾经非常恭敬的高层法师,我就觉得难以置信,不是不能妄语吗?C法师的宣导,让许多大龄女众蠢蠢欲动,但也有顾虑去了又出不了家的,但实在想去极乐寺出家的,也只有去广化寺做义工了,毕竟这是唯一的希望嘛。那个时候,确实走了一批40岁左右的女义工去广化寺承担。再后来,有女义工回来之后,直接离开了龙泉体系,她所展现出来对体系的失望,我当时没有深究,只是觉得她业障也太重了。

剩下的年龄大的女义工,又回归不了社会,又出不了家,俨然只能在寺里终身护持了,这也是寺里希望的。申请佛子之家学习的时候,会被问一个问题,就是假如出不了家,愿意终身护持吗?体系是不想放走任何一个常住义工的,除非它不想要你,不需要你。既然极乐寺不接受35岁的义工出家,既然出家这么大的功德,为什么不可以引导义工去体系外的寺院出家呢?而是引导不要跑道场,我们这里最好,出不了家就终身护持。这难道不是一种团体保护主义?

不得不作终身护持打算的大龄女义工,经常会提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去西方极乐世界呢?这些人在世间受够了苦,体系又天天熏习“三界火宅”的,人的出离心很强,想去极乐寺出家又去不了,现世所遭受的痛苦,没有人愿意再有“后有”{编者注:后世投生“三界”,不出轮回},但体系的引导是“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我那个时候没有深思过这个引导的不真实性:就算我们都愿意这样做,这么多人,如何能够都实现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啊?何况,现世的苦,让很多人真的不想再轮回了。所以,她们会一次一次地去问法师,公开问、私下问,但法师的回答都是,师父说,去西方极乐也挺好的,都是成佛的路。但不会有人让你发愿去西方极乐世界,依然是发愿跟随师父。不管情愿不情愿,反正最后,大家都在天天发愿“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大家相信了《广论》里面所说的生生增上之路,以及在世间成佛最快,去西方极乐世界修行成佛慢;也相信了为师父打造的传奇身世,相信师父就是能够一直带领我们生生世世出家,在师父这条大船上,我们就能够最快修行成佛。无论是高知的法师,还是高知的居士,大家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存在吗?大家交出了自己的大脑,放空了自己,可惜装进来的不是什么正法,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因缘,恐怕是要这样一直沉迷下去,至死不醒的了。

2019年5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