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佛并弘之三

论儒佛并弘之三(20230715)

{续《论太虚大师·(一)》https://www.zhengxinfofa.org/9528.html

居士甲】文化上的儒家、释家,需要变成真现实,需要在改善民生、稳定社会中体现出价值,否则学问会很空泛,宗教会很腐朽。打个比方,我们出门打个车,有谁会先想到仁义礼智信再上车?当然都是自然而然地对司机礼貌,按账单付款,有问题找客服投诉。这是一个流畅的过程。所有的教育、辨析,一定是引导人们走向仁义和智慧,而非拿来互相攻讦,把学问和宗教搞成帮派,最后遭到人们的毁弃。“五四”时期的“打倒孔家店”就是以儒治天下的那些教条造成的后果。

贤佳】是的!“打个比方,我们出门打个车,有谁会先想到仁义礼智信再上车?当然都是自然而然的对司机礼貌,按账单付款,有问题找客服投诉。这是一个流畅的过程”,仁义礼智即在其中,五戒十善、六度四摄也随顺于此。有不礼貌者、赖账者乃至抢劫者,是未得善教或自不善学,而泯灭仁义、背离善法。

如《孟子》说:“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睟(注:suì,颜色润泽,眼睛清明)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归,恶(注:wū,哪)知其非有也。”

居士甲】引文非常好!很惭愧书读得太少,我最近要把儒家主要经典完整地读一遍。

贤佳】印光大师也有相关论说,供参考: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复(宋六湛,褚莲净,张子净)三居士书》说:“世乱极矣,不堪言说!推究其由,其近因由百十年来,一切读书居官之人,只知习举业、求功名,不知提倡因果报应及家庭教育。若论远因,实由程朱破斥因果报应及生死轮回之所致也。以素未受家庭之善教,并不知人之所以为人,又习闻一死即灭、了无前生后世,一遇欧风所吹,觉此废孝、废伦、不耻为自在无碍,遂一致进行。其根本误人,不能不归罪于理学诸子也。光之此语,乃的确之极、平允之至,非妄说也。为今之计,当认真提倡因果报应、生死轮回及家庭教育,而家庭教育尤须注重因果报应,此二法互相维持,方能令后之子弟不致悉数入彼兽域。否则,纵有教育,亦难制彼不随邪转也。……然欲修持净业,必须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戒杀吃素,护惜物命,信愿念佛,求生西方。”

《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复万梁居士书二》说:“古人云:因地而倒,因地而起,离地求起,决无是理。今世道乱极,废孝、废伦、免耻,直欲人与禽兽了无异致而始称快。其源皆由于理学拨因果罪福报应及生死轮回等事,以为此乱之总根。其发荣畅茂,在于家庭无善教,学堂只知习举业、求功名,绝不提及克己复礼、诚意正心等事,以故读书人多半皆是机械变诈。降至近来,欧风一吹,则此种未受善教之人,其谁不以放任自庆乎?以故杀父淫母,尚自鸣高。此等恶风,皆由不讲伦常父子、夫妇等天职,及不讲因果报应,得以大兴特兴。使人各注重伦常孝友等,及知善恶各有报应,纵以杀身之威胁之,令其行杀父淫母等事,则只可任彼即杀,决不肯依彼所说而行也。是知天下之乱,由于家庭无善教及不讲因果报应以酿成之也。几多政军学界中人来者,问以乱源及令治之源,皆答不出,则是不知倒之因,又不知起之因也。汝既膺学务委员之职,宜先将此意,与一切学生及一切人言之,然后再令其依佛教五戒十善,及净土法门修持,则可易于感化,不至反对不入,否则彼等必难相从。以彼尚将理学及近世之盲论为事,何能令其心悦诚服也。陈鹏鲲等既欲皈依,今为各取法名。须令彼等各各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先作世间善人,再依净土法门而修,则可谓真佛弟子矣。否则有名无实,究有何益?”

居士甲】是的,仁义礼智信和因果、轮回的道理,需要世代传授,融入生活,融入事业,与人类共存,流畅地存在于人类的内心深处和言行中。

程朱理学的观点让我感到错愕,印光法师所讲很在理。以前的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很多问题的深层原因和细节不像现在这样容易曝光和传播。很多事情到总爆发的时候,为什么难以处理、解决,就是因为于微处早就积弊已久。

贤佳】是的!印光大师有很多相关深入辨析,可以参考,认识思想文化思辨的意义。

如《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复周法利居士书(三)》说:“汝只学得说大话,不知尧舜之道孝悌而已,君子之道在子臣弟友间。穷尽天下事物之理,虽圣人亦决做不到。但能格除自己心中私欲之物,则天下事物之理悉可穷尽矣。心之私欲,举其重者,即贪、瞋、痴、财、色、货利、声名、势位,凡有嗜好者,皆为私欲。即理学违理说理,尤为私欲之大者(此时国家多难、人民痛苦,皆理学破因果孕育而来),不可不知。

“圣人教人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法,乃教人从近至远、从亲至疏,令心中之人欲格除,则本具之良知自现,从兹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天下平,岂穷尽天下事物之理方能诚意正心乎?如此而言,非读尽世出世间一切书、游遍各国者,便无诚意正心之希望矣。须知格除私欲,以致良知而诚意正心,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若穷尽天下事物之理,以求至于其极,虽圣人也做不到。

“汝不知朱子认错了物与格,故辟佛,破因果、轮回。又剽窃禅宗参究之法以自雄,故曰:‘而一旦豁然而贯通焉。’汝若以彼所说之‘格物’为是,汝一生也格不到穷尽处,说什么豁然贯通?

“此一上络索,关系甚大,故为汝说,亦令汝父看。至汝之为商为儒,汝自审察。若看见前段说汝之毛病,不生感激,反生烦恼,则汝之为商也是伪商,为儒也是伪儒。离伦常、因果而作事教人,亦只落得自误误人之实际。恐汝尚梦不及此,故为预说。如不相信,不妨存之,以为后来依违成败之鉴。”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福州佛学图书馆缘起》说:“果能三业清净、敦伦尽分,以修持净土法门为劝,则相观而善,当有潜移密化、俗美风淳之望。

“世人未读佛经,不知佛济世度生之深谋远虑,见韩、欧、程、朱等辟佛,便以崇正辟邪为己任,而人云亦云,肆口诬蔑,不知韩欧绝未看过佛经。韩之《原道》,只‘寂灭’二字是佛法中话,其余皆《老子》《庄子》中话。后由大颠禅师启迪,遂不谤佛。欧则唯韩是宗,其辟佛之根据,以王政衰而仁义之道无人提倡,故佛得乘间而入。若使知前所述佛随顺机宜济世度生之道,当不至以佛为中国患而欲逐之也。欧以是倡,学者以欧为宗师,悉以辟佛是则效。明教大师欲救此弊,作《辅教编》,上仁宗皇帝,仁宗示韩魏公,韩持以示欧,欧惊曰:‘不意僧中有此人也!黎明当一见之。’次日,韩陪明教往见,畅谈终日,自兹不复辟佛。门下士受明教之教,多皆极力学佛矣。

“程朱读佛大乘经,亲近禅宗善知识,会得经中‘全事即理’及宗门‘法法头头会归自心’之义,便以为大得,实未遍阅大小乘经及亲近各宗善知识,遂执理废事、拨无因果,谓佛所说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乃骗愚夫愚妇奉彼教之根据,实无其事。且谓:‘人死,形既朽灭,神亦飘散,纵有锉斫舂磨,将何所施?神已散矣,令谁托生?’由是恶者放心造业,善者亦难自勉。夫因果者,圣人治天下、如来度众生之大权也。谓其实无,致后之学者皆不敢说因果,唯以正心诚意为修齐治平之本。而使善者不能不正心诚意,恶者不敢不正心诚意者,因果也。既不讲因果,则治国、治家、治身、治心之法徒具虚文,不得实益。数百年来尚能支持者,犹有古大人之流风善政未全泯灭也。近来废弃旧法,竞尚唯新,争城争地、互相残杀、弱肉强食,酿成大劫者,皆由全国儒者皆不敢说因果,恐人以违背先贤攻击,又或稍有树立,当入文庙,人以佞佛而阻之,故视说因果为畏途,以致从古未有之大乱大为发生。使家庭、学校、社会皆讲因果,断不至乱至此极。

“在程朱当日,恐佛教盛则儒教衰,故作此违理昧心之辟驳以卫护儒教,其相争相杀多年不息之惨象实未看到,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彼恐不辟佛,儒者皆悉学佛,不知儒者果皆学佛,儒教当更兴盛。此义详于《林文忠公行舆日课发隐》中,当另抄之,俾贵地儒者大开眼界,有所依从。世乱已极,思治之士咸皆提倡佛学,以冀人各明因果、识罪福、回心向善,挽回劫运,以安民生。”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林文忠公行舆日课发隐》说:“拘儒忌佛,故多主于潜修密证,不自暴露。若详审其行迹,必有不可掩者。其子孙若非具正知见,必唯恐为俗儒所讥,亦不肯为之阐发耳。以此因缘,致潜德幽光湮没无闻者多多矣。《旧唐书》,凡佛法事迹,及士大夫与高僧往还之言论,俱择要以载。欧阳修作《新唐书》,删去二千余条,《五代史》亦然,盖唯恐天下后世知佛法有益于身心性命、国家政治而学之也。其他史官多是此种拘墟之士。故古大人之潜修而密证者,皆不得而知焉。

“林文忠公则徐,其学问、智识、志节、忠义,为前清一代所仅见。虽政事冗繁,而修持净业不稍间断,以学佛乃学问、志节、忠义之根本。此本既得,则泛应曲当,举措咸宜。此古大人高出流辈之所由来也。

“一日,文忠公曾孙翔,字璧予者,以公亲书之《弥陀》《金刚》《心经》、‘大悲’‘往生’各经咒之梵册课本见示,其卷面题曰‘净土资粮’,其匣面题曰‘行舆日课’。足知公潜修净土法门,虽出入往还,犹不肯废。为备行舆持诵,故其经本只四寸多长、三寸多宽。其字恭楷,一笔不苟,足见其恭敬至诚,不敢稍涉疏忽也。其经每面六行,每行十二字。璧予以先人手泽,恐久而湮没,作书册本而石印之,以期散布于各界人士,俾同知文忠公一生之修持,庶可当仁不让、见贤思齐。”

《增广印光法师文钞·〈四书蕅益解〉重刻序》说:“道在人心,如水在地。虽高原平地,了不见水,苟穴土而求之,无不得者。水喻吾心固有之明德,土喻吾心幻现之物欲,果能格物致知,无有不能明其明德者。然穴土取水,人无不施工求之,以非水不能生活故也。而道本心具,人多不肯施工,致物欲锢蔽真知,不知希圣希贤,甘心自暴自弃,由兹丧法身以失慧命,生作走肉行尸,死与草木同腐,可不哀哉!

“四书者,孔门上继往圣、下开来学,俾由格物致知以自明其明德,然后推而至于家、国、天下,俾家国天下之人各皆明其明德之大经大法也。前乎此者,虽其说之详略不同而其旨同。后乎此者,虽其机之利钝有异而其效无异。诚可谓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万世师表,百代儒宗也。其大纲在于明明德修道,其下手最亲切处,在于格物、慎独、克己复礼、主敬存诚。学者果能一言一字皆向自己身心体究,虽一介匹夫,其经天纬地、参赞化育之道何难得自本心?俾圣贤垂训一番苦心不成徒设,而为乾坤大父大母增光,不愧与天地并称‘三才’。可不自勉乎哉!

“如来大法,自汉东传,至唐而各宗悉备,禅道大兴,高人林立,随机接物,由是濂洛关闽以迄元明诸儒,各取佛法要义以发挥儒宗,俾孔颜心法绝而复续。其用静坐参究以期开悟者,莫不以佛法是则是效,故有功深力极,临终预知时至,谈笑坐逝者甚多。其诚意正心,固足为儒门师表,但欲自护门庭,于所取法者不唯不加表彰,或反故为辟驳,以企后学尊己之道,不入佛法。然亦徒为是举,不思己既阴取阳排,后学岂无见过于师之人?适见其心量狭小,而诚意正心之不无罅漏也。深可痛惜!

“明末蕅益大师,系法身大士乘愿示生。初读儒书,即效先儒辟佛,而实未知佛之所以为佛。后读佛经,始悔前愆,随即殚精研究,方知佛法乃一切诸法之本,其有辟驳者,非掩耳盗铃,即未见颜色之瞽论也。遂发心出家,弘扬法化。一生注述经论四十余种,卷盈数百,莫不言言见谛、语语超宗,如走盘珠,利益无尽。又念儒宗,上焉者取佛法以自益,终难究竟贯通,下焉者习词章以自足,多造谤法恶业,中心痛伤,欲为救援。因取‘四书’、《周易》,以佛法释之。解《论语》《孟子》,则略示大义。解《中庸》《大学》,则直指心源。盖以秉《法华》‘开权显实’之义,以圆顿教理释治世语言,俾灵山(注:释迦牟尼佛)、泗水(注:孔子)之心法彻底显露、了无余蕴。其取佛法以自益者,即得究竟实益。即专习词章之流,由兹知佛法广大、不易测度,亦当顿息邪见,渐生正信,知格除物欲,自能明其明德,由是而力求之,当直接孔颜心传。其利益岂能让宋元明诸儒独得也已。

“近来各界眼界大开,天姿高者无不研究佛法,一唱百和,靡然风从。既知即心本具佛性无始无终,具足‘常、乐、我、净’真实功德,岂肯当仁固让、见义不为、高推圣境、自处凡愚乎哉?以故伟人名士,率多吃素念佛、笃修净业,企其生见佛性、死生佛国而已。郁九龄、施调梅二居士,宿具灵根,笃信佛法,一见《四书蕅益解》,不胜欢喜,谓此书直指当人一念,大明儒释心法,于世出世法融通贯彻,俾上中下根随机受益,深则见深,不妨直契菩提,浅则见浅,亦可渐种善根,即欲刊板,用广流通。”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挽回世道人心标本同治录〉序》说:“世出世间之理,不外‘心性’二字。世出世间之事,不外‘因果’二字。心性之理微,虽圣人犹有所不知。因果之事显,纵愚夫亦可以略晓。圣人欲天下永太平、人民常安乐,特作《大学》以示其法。开章即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然明德,乃人各自具,由无克念省察之功,则明德被幻妄私欲所蔽,不能显现而得受用。

“其明之之法,在于克念。克念之工夫次第,在于修身、正心、诚意、致知、格物。物者何?即随境所生,不合天理、不顺人情之幻妄私欲,非外物也。由此私欲固结于心,则所有知见皆随私欲而成偏邪。如贪名贪利者,只知有利,不知有害,竭力营为,或至身败名裂。爱妻爱子者,只知妻子之好,不知妻子之恶,养成祸胎,或至荡产灭门者,皆由贪与爱之私欲所致也。若将此不合情理之私欲格除净尽,则妻子之是是非非自知,名利之得之以道,不须夤(注:yín,攀求,巴结)缘妄求矣。

“此‘物’字,先要识得是幻妄不合情理之私欲,则其格除乃易易事。否则尽平生力,不奈彼何。纵读尽世间书,也只成得一个依草附木、随波逐浪汉。甚矣!私欲之物之祸大也!若知此物是吾人生死怨家,决不令彼暂存吾心,则即心本具之正知自显。正知显,而意诚、心正、身修,顺流而导,势如破竹,有不期然而然者。人皆可以为尧舜,人皆可以作佛,以一切人民各具明德,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其不能为尧舜、不能作佛者,皆由私欲锢蔽,不奋克念之功,遂致从劫至劫随私欲转,轮回六道,了无出期,可不哀哉!

“然专以格致为训,不以因果相辅而导者,或难奋发大心、励志修持也。吾常曰:‘因果者,圣人治天下、佛度众生之大权也。’约佛法论,从凡夫地乃至佛果,所有诸法,皆不出因果之外。约世法论,何独不然?故孔子之赞《周易》也,最初即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夫积善、积不善,因也。余庆、余殃,则果矣。又既有余庆余殃,岂无本庆本殃?本庆本殃,乃积善、积不善之人来生后世所得之果,当大于余庆余殃之得诸子孙者百千万倍。凡夫不得而见,何可认之为无乎?喻如黑夜不见一切物,不得谓一切物悉皆消灭矣。

“箕子之陈《洪范》也,末后方说:‘向用五福,威用六极。’五福、六极,乃示前生之因为今生之果。向,顺也。用,以也,得也。(一)寿,(二)富,(三)康宁,(五)考终命,乃前生修道修德所感之果。(四)攸好德,乃前生修道修德之习性也。极,穷厄也。威,义当作违,悖逆也。谓前生所作所为,悖逆道德,致今生得(一)横死之凶与夭寿之短折(凶与短折,合为第一),(二)及身不康之疾,(三)心不宁之忧,(四)用不足之贫,(五)貌丑之恶,(六)身无能力之弱也。

“儒者昧于前因后果,一一归于王政,不几灭天理而诬王政乎?小儿生于富贵家则享福,生于贫贱家则受苦,岂王政分别令生乎?故经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洪范》,乃大禹所著,箕子以陈于武王者。末后五福、六极之说,发明三世因果之义,极其确切。

“宋儒谓:‘佛说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乃为骗愚夫愚妇奉彼教之据,实无其事。’断以:‘人死之后,形既朽灭,神亦飘散,纵有锉斫舂磨,将何所施?神已散矣,令谁受生?’在彼断其必无因果,而《春秋传》《史》《汉》中,每有冤杀者作祟、蒙恩者报德,种种事实,悉是前贤为佛教预为骗人之据乎?既无因果、无有后世,则尧桀同归于尽,谁肯孜孜修持以求身后之虚名乎?以实我已无,虚名何用。由兹善无以劝,恶无以惩。又加以特唱高调,令人为善须无所为,以有所为而为善即是恶,此种邪说,误陷国家社会不浅。无知之人,钦其高明,绝无一念欲为善矣。有智之人,痛裂心肝,以完全将圣人循循善诱之道废之,以圣人之资格期人,然圣人亦非无所为而为善者。孔子行年七十,尚欲天假或五或十之数年,以期学《易》而免大过。一部《易经》,无非示人趋吉避凶、战兢惕厉克念修持之道。若如彼说,则伏羲、文王、周公、孔子皆成错误教人为恶之罪魁祸本也。有是理乎?人情如水,因果如堤。宋儒极力辟驳因果,以为是如来骗人奉教之据,而儒经中所说因果何得又是实有乎?彼欲辟佛以卫儒,卒致废经废伦、实行兽化,此种恶剧皆由彼所唱之高调演出,俾人道或几乎熄。

“费子智俨,昔曾深受程朱之毒,及其年老而阅历深,世乱而知祸本,于是皈依三宝,遍阅群书,于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迹略录大概,冀阅者弃断灭之邪见,遵儒佛之洪规。果能人各依行,则世返唐虞、人敦礼教,以互相残杀之毅力,作互相维持之大业。故名其书曰《挽回世道人心标本同治录》。

“以医家治病,急则治标,缓则治本。如其人咽喉肿胀、二便不通,不先用消肿通便之剂则其人即死,虽有治本之法,绝无可用之地,故先治标。其余各标病,但将脏腑调理好,标病不治自无矣。格物、致知、慎独、克念,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理,从凡夫地乃至成圣作佛均不可离。孔子以‘德不修,学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为忧。如来所说四谛、十二因缘、六度万行,一一皆是因果。若无因果,则人与禽兽无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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